I
去年一整年，極少寫文章。
就算寫，也是生活化到不行的文字。也許工作之後果然沒有那種風花雪月的心思了嗎？看著舊日文字台的文字，與現在彷彿有著光年的距離。
又或許是每個不同的平台有其所能呼應的氣質，也許可以稱作「頻率」的東西。所以我在新聞台時代寫文章，在無名寫閱讀寫電影，到了 google 就剩下條列式的流水帳？還是從學生、實習到工作以後在電腦前的時間和位置有所不同所影響的心態上的差異？ ……好吧，不管理由是什麼，我唯一肯定的是，我想念當時的圖書館、電腦、寫不完的論文，心情、文字，和自己。
這半年以來的我，虛弱得可怕。似乎連掙扎都失去了力量。我從高二時立下的夢想，一歩ㄧ歩走到今天，卻剩下飄浮的問號，而一向好強的我甚至無法承認自己的惶恐。
II
上個星期，走了一趟高雄。那個城市有我堅決的青春，和我親如姐妹的摯友。我的大學時期之所以能夠美麗到成為現在的勇氣，絕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有了她們。I的活潑善良，S的樂觀踏實，陪伴我走過四年的歡笑悲傷，我們都是兩個姐妹的家庭裡的姊姊，名字裡分別有一個音的重疊，我們在四年間有數不盡的默契，甚至在五年前一起走向感情的轉捩點──她們同時走向了婚姻，而那是我不合群的開始。
其實五年來的我並不會特別覺得寂寞。回到了家人老友們所在的城市，忙著追趕落後的步伐，用滿檔的聚會曆填補在異地歲月的空白，張牙舞爪地學習著都市叢林的遊戲規則，忙得不可開交。直到這次，S帶著兩個寶貝和I的小米相見歡。她們的話題自然圍繞著新生命的一切，身為三個娃娃的乾媽的我，才真真切切地感覺到自己的形單影隻。
去年的那部「練習曲」，我看了首輪，再看了二輪，買了電影 DVD、原聲帶CD，要不是福隆海洋音樂祭和公司補班日撞期，我還會去那露天看一回。那時我就想，我一定要送這部DVD給I。不僅是這部片拍了我ㄧ直還沒實現的夢想，更是因為那片頭片尾的海洋，還有那主角所在的城市。只是那對我而言還是會泫然欲泣的感動，對於今日的I來說，也許已經成為封存的記憶。是我走得太慢了。
不只一個人跟我說過，其實走出學校之後的變化太快太多，在現在的生活裡幾乎已經想不起過去究竟有過哪些改變。而我這樣頻頻回顧，也許是種懦弱吧？還是要依恃著過去的堅決，來成就現在前行的勇氣？只是那些時點所錯過的，畢竟是再也、再也沒有機會在那個時空實現了。
III
其實我一直都是任性的。任性的想要堅持自己的步伐，從來沒有妥協過方向。然後其實根本沒有方向感可言的我悶著頭就這樣走到自己都感到很困惑的地方，終於不得不承認似乎是迷了路了。
我想起多年前的P對我說的：「當妳的朋友非要去撞牆，而妳拉也拉不住的時候，就讓他去撞阿！撞一次就自己知道痛了，妳再提著醫藥箱在旁邊等他就行了。」
但是我就偏偏會是那種，明明一頭撞上去眼冒金星，還會嘴硬說 ：「不痛不痛一點也不痛……哇哈哈哈哈哈~~」
